小小说 寿宴 文/马冰川

        寿宴  

文/马冰川

        再有两天是郝知县五十五周岁寿辰，师爷要为他大张旗鼓的庆祝庆祝。   
        郝知县眨眨眼皮，对师爷说：“也好，不发请帖不声张，就在家与家眷同庆。不过，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都吃腻了。素菜我又不爱吃，你看……？”郝知县话到嘴边留半句。其实，他是故意为难一下师爷。都说师爷主意多，也着实没少为我出谋献策。这回没肉腥，没菜味儿，看你怎么办寿宴？
        师爷就是师爷，否则就称不上师爷了。他也知道郝知县是有意考验他的能力。冲郝知县一抱拳，笑说：“大人，寿宴上见。”言毕，转身从县衙的后门走了出去。
        师爷来到家禽养殖户李四家。板着脸对李四说：“后天是郝大人寿辰，你怎么表示呀？”
        李四知道师爷故有“刀笔吏”之称，是郝知县的心腹。他恭敬地回答：“我养的鸡鸭鹅，你各选一只吧。”
        师爷说：“禽肉就免了。只要新鲜的鸡鸭鹅血各一大碗，后天早上送到郝大人府上后厨去。能办到吗？”
        李四犹豫片刻，胆怯地说：“要一大碗鸡血，得杀五六只鸡，鸭鹅也得各杀三四只。都正在下蛋，可惜了。还不如鸡鸭鹅各拿一只去。”
        师爷不乐，指着李四脑袋说：“你真是猪脑子，我要的是血液，肉你自己吃，就这么定了。”师爷说完，哼一声，不等李四答复，趾高气扬地一甩袖子走了。
        师爷迈着四方步，又拐到养猪户二狗子家。向他说明来意，不要猪身上一丁点儿肉，只需一份猪血。县太爷祝寿，二狗子不敢怠慢，何况只要猪血，满口答应。说到时候一定杀一头大肥猪，把新鲜的猪血送过去。
        师爷听了，嘻笑几声，说你小子会来事。他哼着小调又奔向张三家。张三养的是牛马羊，也是县府纳税大户。师爷替郝知县夸奖他几句之后，转入正题：“郝大人寿辰，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以后郝大人能亏待你吗？”
        张三能把养殖业搞大，就有县衙的支持。他问师爷怎样孝敬郝大人？一头牛还是一只羊或是一匹马？师爷摇头：“都不要，只要三样牲畜新鲜的血液各一份。”不就三样血液吗？张三爽快的答应说：“中，后天保准一样不少的送过去。”
        寿宴上的食材解决了，师爷高兴的往回走。遇见猎户王五，他猛然想到，家畜的血液有了，野味的血液也得有啊。一旦郝大人提出要求，不显得我做事不周全、有疏漏吗？想到此，他拦住猎户直言不讳地说：“郝大人祝寿，要吃野味，你给弄几只，狍子、狼、山兔子的新鲜血液就行。”
        县太爷的要求，猎户以狩猎为生，哪敢不答应。只是期限太短，猎户犯难。师爷不管他难不难，交代：“后天早上必须送到。”说完快步回县衙去了。
        猎户无奈，回家带上弓箭、猎套，领狗进山了。
        后天说到就到了。早上，李四手握菜刀，在鸡鸭鹅群里挑来挑去，哪只都舍不得杀，不杀又不行。最后，挑老的鸡鸭鹅下刀子。按着师爷吩咐，大碗里少放些盐、姜，边接血边搅拌，这样血液新鲜不凝固。接满三大碗血液，李四丢下十几只死家禽，用篮子小心翼翼地送到郝知县府上后厨。
        师爷和厨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接着是二狗子双手端盆猪血也到了。当然，师爷不知道二狗子杀的是一头生病的小猪。紧接着是张三挑着担子送来三盆牛马羊的血液。随后，猎户气喘吁吁地把狍子血、狼血和一碗兔子血液也送来了。实际上，猎户没打着狼，把狗杀了。
        师爷客气地代郝知县谢过，几位知趣儿地离开了。师爷看看连盆带碗十样新鲜的血液齐了，叫厨娘打下手，他挽起袖子，亲自动手，将有葱、姜、蒜、盐、胡椒等事先准备好的十种不同的佐料排放在案板上，把鸡、鹅、猪、牛等十种血液分别倒入大盘子里，投进各种血液所需的佐料搅拌后，放在一边等待凝固。待血液凝固后，他用小刻刀轻轻的刻出凤凰、天鹅、猪、牛的形状。把凤凰、天鹅放进一个锅里清蒸。再把猪、牛7放进另一个锅里红焖。又素炒，辣炒几样。他还用剩余的牛、马血让厨娘和面，制作成血寿糕，面点心。师爷忙乎一上午，正午将一桌没有大鱼大肉，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青菜的寿宴做好了。
        师爷之所以为郝知县做血液寿宴，是因为郝知县喜好这口，每隔两天他就要吃一顿血制食物。每次，师爷都在后厨看厨娘配料、制作。所以他学会了全套的制作方法。
        郝知县听说寿宴做好了，讪笑几声，起身携带大小家眷前往餐厅就餐。他看见一桌子丰盛的血液寿宴，而且是师爷亲手做的。不免惊奇，连连点头夸赞师爷厉害，有头脑。
        师爷得意地向郝知县介绍每道血制菜品的名字：清蒸凤凰，清蒸天鹅，红焖全猪，红焖全牛。素炒羊血豆腐，辣炒狼血块等十道菜，口感味道各有不同。
        郝知县品尝几道菜，赞许说：“味道不错，正合我胃口。”他面对师爷诡秘地一笑：“动物身上的血，该吃的我都吃过了，不该吃的也吃到了。还有一样血液我没有吃到哇！”
        师爷听罢，愣住了。想不到，郝知县还是将了他一军。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这种血液，是真弄不到啊。
        郝知县看着师爷尴尬、为难的表情，哈哈大笑。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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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从哪方面论都还行，但打动不了人心。为何？立意。你写来写去无非落在一个"讽⺀字上，这是人尽皆知的形象，你不觉得陈旧吗？

谢谢老师点评，努力创新。再接再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