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的秘密 文/马冰川

       配方的秘密  文/马冰川
      老油条开早餐店，主食大果子，副食豆浆、豆腐脑。品种看似单调，经营多年，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炸大果子的配方，是老油条不知失败多少次，在大众配方的基础上改良出来的。无非就是白糖，盐、食用酵母等等。与众不同的是，配方里加了一定数量的小磨香油，炸出来的大果子，酥、脆、口感细腻，甜滋滋的透着香气。     
      每天早上，老油条将四公斤一桶的豆油倒入锅里烧沸。再把头天晚上发酵好、炸大果子用的面坯子放在案板上，麻利的改刀，切成一条条的长方形，抻长放进油锅。只听“刺啦”一声，面坯子在油锅里变粗变长变色。不一会，随着第一根大果子热气腾腾的从油锅里捞出，早餐店就开张营业了。
      早上六点到七点半是食客的高峰，七点半一过，食客渐渐稀少了。不过，在早餐店门口左侧，会自发地排起一行十八九个人的队伍，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老太太居多，也有中年女人。她们有拿小盆的，有拿碗的，还有刚买完大果子拿着空矿泉水瓶的，有好信新加入的，更多的是早餐店附近的老熟人。
      过了八点，早餐店停止了营业。老油条从后厨端着半盆炸大果子用过，剩下的熟豆油走出店门，放在一个方凳上，盆里有个大勺子，他笑嘻嘻地对排队的人喊话：“每人一勺，自己舀。”说完，转身回店里忙去了。
      一勺有二两多熟油，排队的人也自觉，每人得到一勺油后，喜气洋洋的离开了。人人有份，天天如此。
      自从老油条的新配方改良出来后，这项送油的规矩就随之产生了。每天炸完大果子，都剩下近两公斤熟油，自己家食用不了，他就将当天的熟油放在店门口，定量让人白取。待第二天炸大果子时，再起开一桶新豆油。
      生意火爆，人手不够用。老油条别出心裁地在店门口挂出牌子，招收学徒，包教包会。不过，有个先决条件，学期三个月，即是学徒，除了学艺，店里杂七杂八的活也得干，不收学徒费，也不给工钱。
      有人为他算了一笔账，现在雇工，一个月少说也得三千元。三个月是多少？难怪他叫老油条。
      常来吃早餐的刘三，打过工，也做过小买卖，都不尽人意。他看见老油条招收学徒，怦然心动，他想，炸好大果子，也能养活一老家小。于是，刘三决定拜老油条为师。
      第一个月，老油条让刘三牢记配方，熟练配料的配比份量。第二个月学和面，发酵，切条，抻条，扒拉油锅。第三个月，独立实际操作。
      你还别说，刘三肯下功夫，苦学熟练三个月，手艺学成，雄心勃勃地离开了。
      临走时，老油条问他：“你确定学成了？”
      刘三嘻嘻笑：“三个月，你以为我白搭工啊！”
      老油条意味深长的又说：“回去先别急着开店，少剂量的多试几次，确定掌握了全部制作过程再开店也不迟。”
      刘三还是嘻嘻笑：“你就瞧好吧！”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向家人露一手，炸出来的大果子与在老油条那里学的不差分毫，酥、脆、香气扑鼻。他兴高采烈的忘记了老油条的嘱咐，选个门面，大张旗鼓的也开起了早餐店。
      第一天，炸出来的大果子为刘三出尽了风头，食客们品尝过后，没有不伸大拇指的。更有甚者，说比老油条的大果子还好吃。可第二天，第三天，一连多天，刘三炸出来的大果子，味道就变了。一股油腻子味，浸油，不酥也不脆。
      刘三一头雾水，懵了。配方没有错，制作过程也对。怎么就不是味了呢？老油条留了一手？不对呀！学徒时也是这套路，怎么就不变味呢？奇了怪了，想不到，炸大果子也不简单。刘三越想越不对劲，去找老油条请教。
      老油条瞪着眼睛问刘三：“配方你记得是不滚瓜烂熟？制作过程我是不是手把手教你的？经营方式你是不也看到了？这说明我没有骗你。你从头到尾好好捋一捋，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刘三被问得哑口无言。闷头闷头地回到家里，还是想不出错在哪儿。索性，关了店，返回老油条的店重新学徒。
      这次，老油条主要让他天天把剩下的熟油端到门口，叫他亲自给排队领油的人打油。
      一天，老油条问刘三：“送了一个多月的油，有什么悟性吗？”
      刘三不屑地回答：“把油白白送人，可惜了呗！”
      老油条瞪眼，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刘三的头：“你这猪脑子，就知道‘可惜’二字，再悟性不出来，就滚蛋，别说是我徒弟，我丢不起这老脸。”
      刘三还是不解。偶然间，他看见老油条的记事本里有一份发黄的旧报纸，他好奇地打开，看到几条生活小常识：新豆油和炸食物剩下的熟油，反复混合使用会产生致癌物质。小磨香油添加在被炸的食物里，口感好，有香味。还有：小磨香油和剩熟油混合在一起再次加热升温，会起化学反应，使炸出来的食品変质，变味。
      刘三如梦初醒。原来，老油条为了不让大果子产生致癌物，才把剩熟油送人的。添加小磨香油也是为了遏制自己不使用剩熟油。而刘三恰恰相反，重复使用了剩熟油。
      破解了配方的秘密，刘三盯着老油条，一脸笑容地叫道：“你这老油条，害得我又白为你多干了两个月的活儿。”
      老油条也笑：“不这样，你记得不扎实。也只有这样，你心里才能放弃杂念。”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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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很好，也有正能量，但是缺少微小说的灵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