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之殇

小提琴之殇（1270）
文/山立

        我上中学时，家住四合院。隔壁王阿姨的帅小子王潇，比我高两级。他每天在放学后，就在房间里练习拉小提琴。从开始的“吱吱呀呀”单调枯燥的音律，到后来能把渥尔法特练习曲完整而流畅的拉来下来，没有天赋可真不行。那美妙而迷人的音色，特别是王潇拉琴潇洒的姿势，让人如醉如痴。而我父亲说这娃真是个天才。而我则是他忠实的粉丝。但每当看到他时，心里却不免有一丝自卑与怯懦。
         那些年，你若懂得一、二件乐器，则是一件非常牛B的事。
        有一天，我对父亲说：也要学习小提琴。父亲不屑：儿子你不是这块料，你看，你那手指？说着拿起我的手，又仔细地看了着。又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儿子，好好读书。不久，王潇做为知青插队，我家也搬迁它处。不过父亲曾说，有一次，王潇在当地县里参加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他的拿手曲目是《金色炉台》。
        那年，我考上大学后，听说王潇回城不久就去了国外。有个星期天我上街买碟片。竟买到了王潇在国外演奏小提琴曲的单行碟片。第一次听到了像“斯卡布罗集市”这样的世界名曲。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研究所工作。喜欢欣赏小提琴的习惯却一直保留了下来。每次音乐会，若有空闲，一定是每埸不落。尤其是小提琴协奏曲，而且心里还总要与王潇比较一番。心想他现在不知怎么样了？慢慢地我开始喜欢我国著名小提琴演奏家盛中国先生的作品，像“金色的秋天”、“遥远的渔村”等，那份宁静而原始的自然的风情就像洗涤心灵一样。
        这年刚入夏，我家乔迁新居，而我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入住新小区不久，就又听到熟悉而美妙的拉小提琴的声音从隔壁的窗户传来，从梁祝、云雀、沉思、到圣母颂。一曲曲经典，使我陶醉其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幻世界。
         造化弄人。有一天在楼道里，一个鬓发有些花白，脊背有些弯曲的但气质优雅的中年人出现在我眼前，当终于认出他就是当年的王潇时，我和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让我吃惊的是，他的右手拇指与无名指竟是残缺的。
        下来我吃惊问：潇哥，怎么回事。他讲：这些年我漂泊在美国，凭本事吃饭，曾是纽约大剧院首席小提琴手。后来呢？他叹口气：遭人嫉妒，被人暗算。一次醉酒后，被人割下指头。我凭一弓一弦征服纽约，却征服不了同行的嫉妒心。我说太不容易了。他眼睛湿润细说道：后来生活所迫就去地铁下面拉琴，一天下来就几十美元，而在大剧一张门票就200美元。后来混不下去，就回了国，在一所音乐学院任教。凭着8根手指我依然能拉出美妙旳旋律。我一听这个故事似乎很耳熟，却记不清在哪听过。不管怎么说依然让我感动。      
         一年后，著名小提琴家盛中国先生突然去世。我就想，用琴声征服世界的人，竟也征服不了病魔。后来再听小提琴协奏曲，除了美妙之外，竟多了些忧伤之感。有一天王潇请我去他家喝茶，说是纯正的西湖龙井。
         那个傍晚我们一边品茶，一边聊天。他忽然对我说：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我诧异：你欺骗了我？他点点头。沉默了一会他伸出那只残手，开口道：这两根手指其实是被最爱我的女人剪掉的。别问为什么？因为你懂得。


姓名：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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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深奥的内涵，或许作者自己心知肚明，但读者不一定都能看懂的，比如我

谢谢，感觉会出现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