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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2 20:1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北岛说,生活是一张网。
——题记
  
李小明一个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小明把手机往地上一摔,骂道:“他妈个破手机,每到关键时候网络就掉链子,一天充三次电都不够用。”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手机在地上成了两大块。小明一脚狠狠踏在半块手机上,气冲冲地出了门。
  李元刚埋着头摆弄手里的篾条,脚下还有刚刚从屋后砍下来的三根赤竹,正准备编织背篼。在靠墙的屋檐下,已经编好的十多个大大小小背篼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来到院坝里,小明快步走到李元刚面前,大声喊道“爷爷,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换手机,换手机,今天就去给我买回来。”
  “你不是有手机呀,将就着用哈。”
  “那个手机已经烂了,不买不行了。”说着伸手抓住了李老汉拿篾刀的手,夺下篾刀丢在地上,“快去跟我买手机。”
  “说的轻巧,当根灯草,一个手机要上千块,屋头吃盐的钱都没得,哪来的钱买手机哇”李老汉弯腰捡起地上的篾刀,继续划着竹条。
  “你今天不把手机给我买回来,开学我就不去读书了。”说完,一屁股坐在李老汉侧边,噘起了嘴。李老汉也不开腔,自顾着手里的活计。
  见爷爷没有搭理他。小明伸手一把捏住爷爷的篾刀,不让他干活。李老汉放开手,慢慢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熟料袋打开,拿出里面的烟叶。不紧不慢地裹了起来,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儿子儿媳在城里打工,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不到两年,就闹离婚,媳妇怕离婚后带着不到一岁的孩子不好找对象,坚决不要孙子,儿子不答应,媳妇撂下孙子跑没了影。儿子把孙子带回家当爹当妈地伺候着孙子。没有了收入,坐吃山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儿子不得不把孙子丢给两位老人外出打工。两位老人一带就是十三年。最近这几年,孙子学会了玩手机,把儿子留在家中的手机给他,他根本不要,说是不能上网,在做了保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考上大学,李老汉咬着牙买了一部千多元的手机。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所谓的智能手机一个月的电话费要一百多两百元,问孙子怎么打那么多电话,孙子讥笑爷爷不懂生活,说手机哪里是拿来打电话的?是用来上网的。
  李老汉到现在也没有搞懂,手机不打电话?用来上个啥子网,每个月还吃那么钱。每月一到充话费的事情,爷孙两总会吵闹一番,回回都闹得不可开交。每次都是老伴出来做好人,帮着孙子说话,以李老汉的妥协告终。
  今天,老太婆不在家,看你怎么闹都不行。再说,一部手机动辄上千块钱,家里实在没有那么多。李老汉打定主意,不跟你吵闹,就是不理你,也绝不给你买手机。
  看着爷爷默默无语地抽烟,根本不理自己的茬,小明心里犹如猫抓,不由得气上心头,在心里骂道。就是你个死老头对自己不好,每次要钱都推三阻四,一味地训导我,嘴里除了读书读书,上大学上大学就说不出个啥子东西来。还是婆婆好,每回都直接从爷爷兜里掏出钱来。可是婆婆今天不在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看来,要弄到新手机只有靠自己跟爷爷磨了。
  小明一改往日的蛮横劲,伸出双手,一把抓住爷爷的双肩,使劲摇晃起来,嘴里撒娇说:“爷爷,你就跟我买一个手机哇,我保证不乱用钱,一定好好读书,我保证考上大学”只摇晃了几下,李老汉血往上直涌,一下子头脑昏涨起来。不由得一手打掉孙子的双手,大声吼道:“好好读书,你读你妈的昏书,全校倒数几名,班上吆鸭儿的东西,你这样好好读的书。”顿了顿,看着孙子惊讶的表情,气更大了,继续说道:“要想我跟你买手机,没门!有本事找你妈要去。”
  小明一下子惊呆了,爷爷从来没有提到过我的妈呀,今天怎么了?再说,我都十五岁了,还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叫我到哪里去找?也气上心头,对着爷爷喊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妈,人家都说是你把我妈妈撵跑了的,还要我去找我妈妈,该你去给我找回来才对。
  李老汉盯着红了眼似的孙子,伸出左手“呯”地一个巴掌打在小明的右脸上:“你格老子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是我里家屋头的种,老子劳心费神地养了你十几年,你还听外面那些瞎话,怪起我来了。
  “你今天就说清楚,我不姓李姓啥子”小明第一次听爷爷说他不是李家的人,也懵了。
  “说你不是就不是,我还不清楚吗”李老汉脱口而出。
  “那我姓啥?是谁家的人?”小明问道。
  “我怎么晓得,你各人去问你妈。”李老汉站起身,径直走回屋里。
  小明呆呆地在地坝中间,摸着有些疼痛的右脸,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怪不得你李老汉不喜欢我,还打我。原来我不姓李。不姓李又姓啥呢?我爸爸又是哪个呢?不行,我要去找到我妈妈,搞清楚这个事情。
  想到这里,小明一个转身,跑了。
  
李大谷痴痴地望着她的细腰,惊呆了
  
  下了班,走出车间,李大谷换下了工装,来到大门口。27步穿过马路,向右前行1522步,左转,348步,再左转,进入一条不是很深的小巷,走46步,从右手边上楼,下楼,到地下室正面第一间套房,打开门,里面有三间卧室,靠厕所最小那间就是李大谷的租房。从走出厂门到自己的房门口,不多不少,3650步,李大谷每天都是这样两点一线地来回走着。离婚后,自己百无牵挂,养成了上下班数步子的习惯,最初的几次步数数完,发现在3600步左右,以后上下班步行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调整着步幅,终于把这一条线走成了3650步。
  今天怎么了?刚刚穿过马路,还没有走几步,已经十多年平静如水的心,咋急促地乱跳起来?一下子忘了正数着的步数。抬眼望出去,前面二三十米的地方,一位少女袅袅娜娜地走着。李大谷工作的厂子,因为工种需要,百分之九十几都是女工,一到上下班时间,厂门口车间里,铺天盖地都是女人,美女多了去了,自己的心中没有过一丝激动,今天只是一个背影,自己怎么就心潮澎湃起来?
  李大谷紧走几步,拉近了和背影的距离。那女人深红色的头发散在后背,一件白色的短袖绸衫紧贴在身上,着一条黑色短裙,一条肉色的裤袜把两只大腿衬托得很是修长,那腰,对了,让李大谷鼻血欲滴的就是那腰,差不多只能盈盈一握。随着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咚咚的响声,似水蛇般呈“s”型游动着。
  李大谷看呆了,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悄悄地跟在细腰后面。和着高跟鞋的节奏,亦步亦趋。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柔软的腰。那腰型,那步态,分明就是小丽。
  “小丽!我的小丽。”李大谷实在忍不住了,不由得几步撵上细腰,一把抓住她的左臂,忘情地喊了起来。只听得“哇——”一声尖叫,细腰甩脱李大谷的手,转过身来懵懂地看着他,惊慌失措,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看着细腰的脸庞,李大谷大失所望,眼前这个女孩不是小丽,尽管面容比小丽要漂亮得多,人也年轻十多岁,却不是小丽。只好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了。”
“神经病!”那女孩回过神来,骂了一句,一个转身,依然袅袅娜娜地走向前面。把一个痴痴如醉的李大谷呆呆地丢在原地茫然四顾。
  迷迷糊糊地回到了住处,不知怎么进的家门,鞋子也没脱,合衣倒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出神,那天花板上满是小丽的模样和那一掬柔柔的细腰。
  还是在十六年前,李大谷刚刚十八岁,高中毕业没能考上大学,只好外出打工。一位远方亲戚在东莞一家制衣厂做机械维修,正好厂里差维修工。就把他引荐到厂里,跟着自己学习机械维修。
  不知是来自乡下还是对大城市的陌生,生在花丛中的李大谷从来不敢正面看一眼厂里的女人,甚至遇到女工主动搭讪,他会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答不上一句完整的话来。师傅开导他说,你这个样子,怎么接得到婆娘哦,脸皮厚一点吗。李大谷说,我也特想看到她们,可是一见了我脸就发烧,心脏要跳出来,只有躲避的份。老师说了你不想耍朋友讨媳妇吗?李大谷说,想啊,我临出来的时候,找人算了一下命,说我不能在22岁前耍女朋友否则大凶,我不敢啊。
  李大谷在厂里工作不到三年,全厂女工都知道有一个帅气而腼腆的维修工。一些女工专门挨着李大谷行走,偶尔还用肩膀或者胸部碰撞一下李大谷,再看着他满脸通红傻乎乎地逃跑样哈哈大笑。
  一天下午,下班了,一百多名女工着工装蜂般出了车间。李大谷和师傅一道做最后一轮检查,以便第二天机器能够正常运转。为了怕跟女工们对视,李大谷在车间走路总是埋着头。一连检查了十多辆机车,走到靠角落的一辆机车前,立马蹲下查看起来,没想到后背上有两团肉肉的东西顶住,他一回头,脸贴上了另一只脸。一个声音轻轻地说:“李哥,你好好把我这车看看,今天用起不对头哦”李大谷一个激灵,“忽”地一下站起来,原来是娟子在他身后,指着自己机车说话。李大谷一下子头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下子跑出了车间。娟子在喊着什么,他一概没有听见。
  从那以后,李大谷总是躲着娟子,可不知为什么,进厂大门那几十米的路段上,每天都要和她碰上一次两次,娟子还关心他吃饭没有,睡好没有,或者说些天气太热等等无关紧要的话。李大谷问她,你没有居住在厂门口这边啊,怎么也从这边走。娟子说,为了和你一道上下班,我调寝室了。
  第二天李大谷提前上班,往右拐,绕一个大圈,从厂后门进。这下就不会遇到那些骚扰他的女工,特别是不会遇到他最怕的娟子,李大谷高兴了一番。
  又一个明媚的早上,李大谷轻快的走在上班路上,当然还是错过时间走后大门。走着走着,一个背影吸引了他,对,女人,一位穿旗袍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一挂瀑布飘在身后,特别是那腰,好细,好细,在旗袍的包裹下凹凸有致,单看她背影中段,就是一个“X”字母。好美!高跟鞋走在路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那节奏俨然一曲美妙的打击乐。李大谷看得心花怒放,不敢惊动她,悄悄地跟身后。没想到,那女子是厂部的人,一直跟进了厂部,进了女子的办公室。女子走进办公室,转过身来,看见李大谷,也是一愣,见到一位这么帅的小伙子站在眼前,不觉心情愉悦起来,随即换上一副笑脸,甜甜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李大谷回过神来,脸如猪肝,丢下“没有”两个字,转身跑回了车间,心还在狂跳不止,脸色成了白纸,害得刚进门的师傅还以为他得了心脏病,要送他上医院。
  每天早上,李大谷算准时间,绕道厂后大门前,躲在一旁,待那细腰走过,就悄悄跟在身后,一直跟进厂里,当然不敢造次地跟进办公室。看那女子进了办公室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一连跟了好些天。
  当他又一次跟到厂后门的绿荫道上时,那女子越走越慢,突然一个转身,李大谷毫无准备,差点撞在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直冲鼻孔,很是舒坦。她微微一笑,说:“我是小丽,你叫什么?”
  “我,我叫李大谷,是,是厂里的机械检修师。”
  “你大门不走,为什么绕这么一个大圈?”
  “我,我”他一时语塞“这段林荫小路有些偏僻,我怕你遇到坏人。”
  “哈哈,这地方哪来的坏人哟。”小丽面若桃花,轻启朱唇“那么,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哦。”
  “要得,要得,我完全负责。”李大谷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两人碰到一起,小丽和大谷并肩而行,李大谷有意落在她的后面,不跟她并排。她问:“你怎么总在我身后?”李大谷脱口回答:“你的腰太美了,我要好好欣赏。”从此,只要是和小丽一起,李大谷就会落在小丽的身后,尽情地欣赏他的细腰。
  一天,李大谷壮着胆子问道:“小丽,你耍朋友没有?”
  “什么意思?”小丽歪着脑袋问道。
  “你要是没有男朋友,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李大谷几乎没有了半年前的拘谨。
  小丽不置可否,笑了笑,径直往前走。李大谷见小丽没有回应,依然坚持每天送她上班,却也不再说朋友的事情,心想,只要一辈子这样跟着你,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细腰不辞而别了,厂里没有了她的身影,心急如焚的李大谷跑到她那办公室去问,说她辞职结婚去了,李大谷一阵眩晕,差点没有倒下。
天上掉馅饼,李大谷小丽成了眷属
  没精打采的李大谷不再早起,也不绕道后大门上班,经常睡过头,迟到了很多次,工作中也出了几次差错,好在有师傅给他顶着,才没有被开除。李大谷学会了喝酒,没事就一个人闷酒,想找一个人倾诉,这才想起一向关心他的娟子,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她了,到车间一问,才知道娟子辞工走了。李大谷心灰到了极点,甚至想去自杀,一想到远在家乡的父母,便没有了勇气。
  时间慢慢地走着,两个月后,李大谷到邮局去给父母汇款。刚刚走出邮局大门,一个女子的背影一下子吸引住他,一头长发,一件旗袍,小丽!只是那腰变粗了很多。他轻轻地走到女子身边,女子一个转身——真的是小丽,人消瘦了,那眼睛里还挂着一丝忧愁。惊愕间,小丽问他:“大谷,你还爱我吗?”
  “爱!”李大谷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好,我们结婚,马上!”小丽说。
  “结婚可以,马上怕来不及吧,再说,我还没有给家里人说呀。”李大谷想了一会说。
  “那你看着办吧,不结婚,我就远走他乡,让你永远见不到我”小丽说完转身就走。
  “别走,马上结婚,只是要回我老家去,按我们那里的风俗办一场婚宴,风光一场,让我父母高兴高兴”李大谷一把抓住小丽。
  “好吧,你明天去请假,后天我们就走,我去买车票。”小丽想了一下说。
  两人欢天喜地回到李大谷的家中,李元刚老两口欣喜若狂,几年没有见到的儿子回来了,还带回一个美若天仙的媳妇。
  李大谷没花一分钱的彩礼,娶回一个城里漂亮媳妇的消息很快在当地传开了,这在彩礼盛行的当地简直就是一个传奇。办婚宴那天,吃喜酒的,看稀奇的,瞧美女的,来了很多人,把一个农家小院挤得水泄不通。李大谷一下子成了乡亲们心中最有出息的人物。
  李大哥和小丽恩恩爱爱地在乡下过了一个多月,小丽悄悄地告诉李大谷,自己怀孕了。把李家人惊得一愣一愣的。
  没有了收入,一家人的开销难以为继,李大谷不得不回厂里上班。小丽看不起邋邋遢遢的乡下,也非要跟着他一道出去不可,两人一起回到厂里,在厂外租了一套房屋居住,小丽以保胎为由,不出去上班,只管在家玩手机或逛街购物。
  
鸡飞蛋打,细腰留下一封休书
  
  结婚不到七个月,小丽要生产了,那样子要死要活的,很是吓人。李大谷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向师傅求助,师傅把车间的女工喊了几个来,七手八脚把小丽送到了医院。推进手术室急救,才保住了小丽的命,也平安生下了儿子。把李大谷乐得疯癫癫的,竟然跑到邮局去给爸爸妈妈发了一封“喜得小子,李家有后”的电报。
  家里突然增添了一个时时要钱的小家伙,开支一下子加大了,小丽没有奶水,只有靠奶粉喂养。李大谷肩上平添了一幅重担,入不敷出,家里捉襟见肘了。为了多赚钱,稍有空余李大谷就去当“棒棒”、捡废品卖,虽然辛苦异常,回到家里,见到那只知道哭闹的儿子,摸摸小丽那细细的腰身,辛苦疲惫一扫而光,还不自觉地有了一丝自豪。
  一天,李大谷下了班到市中心去找活计。见一位老大娘一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另只手提着一袋蔬菜,忙上前问道:“大妈,你住哪里的?我给你提回家。收费不贵哈。”大娘回头看了看李大谷说,不用。然后放在自己的脚边歇气,看也不看李大谷一眼。李大谷转身另外寻找活计,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小娟?你怎么在这儿?”小娟也不答话,上前拽着李大谷的胳膊就往一边拉。“你怎么了?说话呀!”李大谷有些急了。
  “我专门找你的,有事情,找个清静地方说。”小娟不由分说地把李大谷拉到了旁边一个公园里,找了一个僻静处的木椅子坐下。一把抓住李大谷的手,叫了声“李哥”就说不出话来,而眼睛里的泪水夜慢慢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说呀,出什么事情了?”李大谷催促道。
  “小丽,小丽把你坑了。”小娟平静了一下情绪说。
  “她怎么坑我了?”李大谷眼睛睁的蛮大。
  “你听我给你说。”小娟开始了她的述说。
  不怕你笑话,尽管你从不正眼看我,我却一直很喜欢你,对你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心里。在厂里你为了躲我,错过时间走工厂后大门,我就悄悄跟踪你,上班也走厂后大门,始终没有让你发现。见你跟小丽有了很亲密的接触。很不高兴,悄悄地摸清了小丽的情况。小丽其实早已耍了男朋友,是另外一个厂里的副总经理。他们已经同居,小丽从他们的租住房上班,走厂后大门要近得多。没想被你碰到,你对她一见倾心。小丽和你不辞而别后本来我欣喜若狂,以为有了机会,没想你却变成了傻子,我心一横,也辞了工,去调查小丽。原来,她消失了那两个多月是去追她男朋友去了,她男朋友被他们厂里的总经理看上,要收为女婿,那男朋友却看不上总经理的女儿,不愿意。总经理承诺,只要和他女儿结婚,他就让他做总经理。小丽的男朋友动心了,但小丽怀了孩子,男朋友逼她坠胎,到医院检查,因为身体的原因无法坠胎。那小子竟然给了小丽一笔钱,到总经理外省的一个厂里当厂长去了,小丽追了好几个地方,没能找到男朋友,眼看四脚无靠,才转回来嫁给你的。
  “儿子不是我的?不可能,你是来骗我的吧?”听完小娟的叙述,李大谷疑惑地看着小娟,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不知所措。
  “我不骗你,你那儿子我悄悄看过,不像你和小丽,倒很像小丽的男朋友。”小娟停顿了一会,劝道:“不过,你现在不要表露出来,你慢慢来,会发现问题的。”
  “你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目的?你还对我木椅死心,想拆散我们?”李大谷盯着小娟追问。
  “我没有目的,就是不想你当冤大头。不信?你去做亲子鉴定。”小娟口气十分坚定。一句话踢醒了梦中人,李大谷趁小丽外出的机会,带着儿子到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李大谷度日如年,千百遍在头脑里设想着各种情形,人一下子瘦下去了好几斤。
  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一点小事,小丽和李大谷吵了起来。小丽哭诉着说:“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哟,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一样的男人,没有吃过好的,也没有穿过好的,还住在这样的狗窝里,我这怎么活得下去啊......”
  “我是没有本事,有本事你找你那总经理去,莫来害我。”李大谷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不顾地吼了起来。
  “你知道了?”小丽一愣,沉默了一会,讥讽起李大谷来,“我这几个月在网上搜索,通过朋友联系上他了,你放心,等两天我就跟他走,我跟他当情人也比和你一起生活强百倍,你一无是处的穷光蛋,把我养得起码?
  “可我们是夫妻啊,连儿子都有了,不为我作想也应该为儿子作想吧。”李大谷一下子害怕起来,哀求小丽不要离开他。
  “夫妻?住在一起就是夫妻?你搞清楚,我们没有办结婚证,法律都管不住我,我想走就走,你能咋样?”
  一下子把李大谷呛得脸上红一阵的白一阵,哑了声。
  万万没有想到,小丽说到做到,过了半月,留下一封休书跑了,当然带走了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唯一没有带走的就是她那呀呀哭闹的儿子。在信里,小丽承认了小娟说的一切,还说原本是想要孩子的,考虑到有儿子今后嫁不好人,孩子的父亲现在也不敢要小孩,只好便宜李大谷白捡了个儿子。
  李大谷看看嗷嗷待哺的儿子,看看手中小丽的信,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大哭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都怪我呀,这都怪我呀,算命先生说的22岁前不能耍女朋友,我怎么连差半年都没有挺过去呀。
  
后悔不已,李元刚开始外出寻找孙子
  
  李元刚在屋里生了一会闷气,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还是有些不近人情,轻言细语给孙子讲讲道理才对。孩子长大了,该让他知道家庭的现状,教他懂点事了。摇着头走出屋,却没了孙子的影子。大声喊道:“明娃!明娃!”一连喊了好多声,回应李老汉的只是若有若无的回音,空旷的四周没有了一个人影。唉,九月份开学,该上高中了,还是这么倔,今后怎么得了哦。李老汉在心里叹息一下,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再耐心给你说。
  傍晚,老伴进屋就吼:“老头子,你又把孙儿怎么了?”
  “没敢把他怎么样,他今天非要我给他买个手机,我说了他几句,他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晓得中午饭吃没有,饿不饿。”李老汉也有些担忧起来。
  “你去给老子找回来!我赶场回来,碰到了下院子的张二婶,他说,明娃在打听他妈在哪里,要去找他妈。”老伴说。
  “糟糕,这娃儿硬是跑了呀,张二婶在哪里看到他的?我去找他。”李老汉丢下手中的活计,拍了拍身上的灰屑就往外走。
  “在街上车站看到的。”老伴赶紧进屋,拿出一盏矿灯交给李老汉,“天马上就要黑了,把这个带上,小心点。
  老伴话音未落,李老汉一把夺过矿灯小跑而去。
  李元刚赶到乡场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场上的门市差不多都已经打烊。到车站一看,哪里还有车辆,找了几个人问问,都说没有看见。李老汉不死心,在街上的唯一的一间网吧寻找,还是没有,网吧老板也说没有看见,李老汉急了,对老板吼道:“怎么会没有呢?前几次不都是在你这屋头找到的吗?今天就没有了?”
  “老人家,我撒你的谎干啥?去年我遭罚了5万块钱,人也差点关进去,哪里还敢让学生娃儿来上网哦。”网吧老板解释到。
  李老汉径直走进网吧里,一台电脑一台电脑地找了一遍,连桌子底下也看了,正如老板所说,里面没有一个小娃儿。
  李老汉更加着急了,手机店,饭馆,旅馆,房顶,路边,桥下,堰塘边,一个半平方公里不道的小城镇,李老汉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小明的影子。不知是累了还是失望,李老汉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路中间,埋下头一动不动。细细地想了一会,仿佛想起了什么,一下爬起来,直奔车站,找到客车司机大杨,大杨听了李老汉的述说,想了一下说:“我今天跑了4个进城的单面,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细娃儿。我们车队有五台车,我给你打电话问问。”到第五个电话时,大杨把电话递给李老汉说:“张师傅那班车好像拉过这么一个学生娃儿进城,不知是不是。”
  李老汉一把拿过大杨的手机,仔细地问了张师傅,似乎可以确定,他拉的那个学生娃儿就是明娃。
  悻悻地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打开电灯,老伴一个人坐在小凳上默默地流泪。李老汉也不劝说,拿出手机,按照儿子写在墙上那张不知是哪年哪月的日历画上的数字拨了出去。
  接听电话的是儿子大谷。儿子的声音很焦急“爸,什么事?三更半夜的打电话?”
  “你那个儿子,明娃。今天跑出去了,我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李元刚声音急促。
  “爸,莫耽心,细娃儿好耍,耍够了自己晓得回来。”大谷安慰道。
  “他今天问我要新手机,不,是昨天。我骂他不是李家的种,他好像也在外面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就跑出去找他妈,要问清楚。”李老汉如实道来。
  “我都不晓得他妈在哪里,他一个细娃儿邮到哪里去找哦。这怎么得了!”李大谷也着急了。“爸妈,你们莫管了,我来想办法。”
  李老汉没有应声,也一屁股坐在老伴旁边默不作声,任由手机“嘟嘟嘟”地响。
  是啊,是怪自己太鲁莽了。当初儿子把明娃抱回来养,听说是别人家的,还拿了一份啥子鉴定书,我整死都不准养这个娃儿。现在长大了,那长相让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孙子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已经抬不起头来,昨天还那么说他,肯定伤到他了,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李老汉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不再想过去的事情,转头对老伴说:“你跟我收拾一下,我出去找明娃,不把他找回来我就不回家
  老伴这才有了一点反应,立起身收拾东西去了。
  趁天还没有大亮,李老汉收拾好包袱,大步流星赶到城镇,他想好了,追着孙子的足迹在开学前找到他,送他读高中上大学!
  
曾经沧海,李大谷愿找回自己的过去
  
  李大谷正躺在床上回想过去的事情,不觉奇怪,自己头脑里早已没有了小丽的些许印象,这回却想了她整整一个夜晚。唉,都是下午路上细腰惹的祸,他似乎明白,今生今世已经无法忘记细腰了。
  父亲一个电话把他拉回到现实。这些年竟然忘了老家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没有见过明娃本人也有好多年了吧?有多高了?想想有些激动。可是,这个儿子现在却跑没了影。对,一定要找到他,重新开始。
  说动就动,李大谷用手机报案,接电话的警察告诉他,只能在案发地报案,立马电话上叫父亲先到派出所报案。随后在自己的朋友圈,QQ,发出了寻人启事,还附了一张手机里小明几年前的照片。又在网上搜到“宝贝回家寻子网”“110寻人网”,把资料填好发了出去。想了想,立即下床到厂里去,找师傅拿主意,到场部请假自己去找。
  李大谷完全没有了往日慢吞吞的样子,也顾不得数脚下的步数,快步走到厂里。到了不觉暗自一笑,太心急了,还没有人这么早上班。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厂里悠转。竟然转到了厂部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前,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走近窗户往里一望,空无一人,不觉心中空落落的。转回身,来到后大门,来到林荫小道上,一路慢慢地走着,满眼都是细腰,还有那披在身后的黑色瀑布。
  “唉——”李大谷叹息一声坐在旁边的栏杆上沉思起来。
  “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惊醒了李大谷,抬头一望,是娟子。
  “你不是说不再理我了吗?怎么又来了?”李大谷惊愕地说道。
  “你都结婚了,我理你有用吗?莫说那些了,看了你的朋友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娟子说着一把拉起李大谷往外走。
  那年李大谷结婚后,娟子伤伤心心地大哭了一场后,很快和一位追求者结婚成家。但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李大谷,时常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听了娟子的话,李大谷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一言不发地随娟子来到了公交站台乘车,木然地随着娟子乘车,中途转换了好几次公交,来到了城郊小镇。下车后走了两条大街来到了一家门市前。
  映入李大谷眼帘的是一块精美的招牌“细腰美发美容”,一阵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跳加速,两只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娟子从背后退了他一把:“愣起干啥?进去。”一位漂亮的小妹妹迎了上来,弯下腰,右手往里一挥,笑盈盈地说:“欢迎光临!”大堂里两排气派的躺椅整齐地摆放着,有七八个客人正在理发美容。小妹妹把他们往最里面的两把空椅上引。小娟说:“我们是来找你老板的。
  小妹冲二楼喊了一声:“丽姐,有人找”“谁呀,来了。”楼上回道,那声音竟是那样的熟悉,李大谷一阵眩晕。“咚、咚、咚”一阵高跟鞋声,响亮儿有节奏,可每一声都敲在了李大谷的心上,生疼,生疼。
  小丽下楼梯几部,一眼见到了李大谷,也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小娟往前一步说:“都愣起做啥子?上去说正事呀,”说着推了李大谷一把。李大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小丽回过神来:“故人来访,有什么好事?楼上请!”说完转身上楼。
  “什么,你们把我的儿子弄丢了?我的儿子呀。”小丽听说儿子丢了,一下子哭了起来,一只手在沙发上无力地锤打着。小娟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劝导说:“也不怪李叔他们,人老了也管不过来了,小明一个男娃娃,也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去找,一定要找回来。”李大谷见小丽伤心的样子,忙不迭地表着态。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哭够了,小丽回过神来问道。
  “也是一次偶然,我们家开的是小食品厂,客户订货都是我们自己送。前年,我送货路过这里看见你这招牌就留意了一下,特意来盘了一次头,那次你不在,与你的大堂经理闲聊了很久,知道了你的情况,也知道你很挂念你的儿子。”小娟解释说。
  三人一下子都不说话,屋里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他呢?”李大谷的问话打破了宁静。
  小丽沉默了片刻,对李大谷吞吞吐吐地说起自己的过去。
  以前把钱看得太重,心里只有钱。初恋情人背叛我后,就四处找他,没有他的踪影。可肚子里有了孩子,我找了好多家医院想打掉,正规医院必须夫妻到场,地下医院费用太高,安全还没有保障。就拖了下来。实在没辙了,就嫁给了你。也想安安心心一起过日子,可你家太穷,条件又差,我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儿子生下来后,我仿佛一下子就解脱了,想的是怎么去找他,却苦于没有门路。这个时候,那家伙主动联系上了我,要我当,当他的,情人,他包下我的一切开销,还每年给我10万元的零花钱。我满心欢喜,就跑,跑到他那边去了。
  这样过了两年,他却不要我了,好像是另有新欢。我想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只有儿子了。还好,我在那两年里帮他经营美容美发店,也存了一点私房钱,回来后就开了这家美容店。就是想见到儿子,好多次都想去找你们,可一想到自己当初的不是,就没有了半点勇气,好几次走到你那厂附近都折转身跑了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小丽埋下了头,李大谷的眼里也满是泪水。
  “莫说这些了,想法找娃儿。”小娟马上出来圆场。
  “可到那里去找哇。”小丽问道。
  “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就看我在网上发那些启事,看能不能起作用了。”李大谷想了一下说。
  沉默,三人沉默了一会,小娟像是对李大谷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也只有等待了。”
  
好事多磨,一家人终成正果
  
  见到了小丽,李大谷兴奋之余又很沮丧,从小丽的话中知道她是单身,可人家有钱有事业,自己这些年的颓废,什么都没有。要不是家里有老有小,恐怕自己也不会活在人世的。真是造化弄人。必须要找到小明,找回儿子。可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偶尔电话遥控一下父亲外,就是在网上发消息看信息。
  小丽也无心经营生意,整天和小娟一起在网上乱串,希望能够找到小明,那怕只字片语。
  李大谷按照约定晚上十点等父亲的电话,可一直到深夜还是没等来,几次电话打过去,都是关机。父亲说过,白天不要打电话,专心找孙子,每天晚上准时通话。
  李大谷的电话一直打到深夜,也没通。按照父亲上次通话说的情况,他应该是走到了离家乡三百多公里远的一个县城里。李大谷想了想,估计是没有电关机了。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没能接通父亲的电话,李大谷这才着急起来,跑到派出所去报案,一位警官帮他从网上查来电话区号,打过去报了案。李大谷也急忙请假赶了过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不到半天时间就把整个城市寻了个遍,哪里有父亲的影子。到接警的公安局询问,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天黑了,李大谷无奈地住进了旅馆,正谋划着明天的行动,小丽的电话来了,告诉他小明有了消息,在s省的市级收容所里。是收容所一位工作人员在网上看到寻人启事,觉得和正准备遣返的一位少年很相似,就主动联系了小丽,小丽不敢确认是不是小明,传来微信照片和对方微信号,叫李大谷辨认一下。
  李大谷一看照片,激动起来,那就是,就是我那幺儿啊!马上与小明视频,小明很久没有看到爸爸了,也一下子哭了起来,父子俩哭够了,慢慢平静下来,李大谷告诉小明,妈妈回来了,马上来接你,不要乱跑。
  原来,小明跑出家门后,曾经听一位婶婶说过,妈妈是大城市的人,在广东。就想到广东去找,从镇上乘客车到了县城,跑到了火车站,身上的钱不够买票,就悄悄混进站台,看见一辆“北京——广州”的火车,很多人都往上挤,小明也就跟着爬上火车。那客车是从广东发出来的,把小明载向了北方。还没下车,就已经身无分文,中途下车去找吃的,再没有回到车上,开始了流浪。睡桥洞屋角,吃饭馆泔水,完全没有了方向,只得毫无目的地流浪。直到饿昏在路上,被一位好心人送到了收容所。
  李大谷和小丽商量,让她和小娟去接小明,自己继续寻找父亲。
  父亲在一条宽阔的大街上乞讨,没有人给与施舍,还被一位年轻女孩辱骂,女孩的男朋友把父亲拖到一棵大树下殴打,额头被打破,血顺着脸往下流,满身都是......李大谷突然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恶梦。不过那条大街似曾相识,特别是那棵大树,在哪里见过?拍着脑袋想了很久,好像是昨天晚上看电视,本地新闻上见过。马上打开电视,用按键进行回放,在本市新闻节目中,一条市领导慰问环卫工人的视频里出现了那棵大树。李大谷不由一阵激动,莫不是老天给我的暗示?对,既然县里找不到,就到市里去找。
  来到市里,李大谷打听有棵大树的街道,在热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那条街道,那是一条繁华的小商品批发街,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李大谷仔细地一家一家地搜寻。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整条街找完了,哪有父亲的身影。不甘心,再找一遍,还是没有。这条街上熙熙攘攘那么多的人,根本没有一个乞讨流浪的人。李大谷有点失望,见一搬运工人从身边走过,随即拦下,问他有没有一个叫李元刚的人。那人说,姓李的有好几个,不知道哪个叫李元刚。随后指着对面一个搬运工说,他就姓李,你问问他。李大谷赶紧过去问道:“李师傅,你真的这里有个叫李元刚的吗?”“李元刚?不认识。”李师傅说。
  李大谷急了,比划着描述父亲的样子:“个子很高,较瘦,七十多岁,左眉心有一颗豌豆大的黑痣。”
  “哦,你说得他哟,那不是——”李师傅向五十米外的仓库门口一指。李大谷转身就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父亲。一把抓住哭道:“爸,你怎么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呀。”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李元刚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你也是出来找明娃的?”
  “爸,走,我们回去,明娃找到了,马上就要回家了。”李大谷拉起父亲就要走。
  “别忙,我把账结了再走。”一把甩开儿子的手说。
  “结账?你该付他的钱吗?我来给你付账。”李大谷拉住父亲说。
  “哈哈,是他该我的钱,我从不该别人的钱。”李元刚笑了笑“我出来的时候,走得急,没带几个钱,不几天就用完了,手机也停机,打不出去。我就捡垃圾买,当棒棒,卖力气,凑几个钱来找明娃。是我这几天的搬运费还没有收。”说完走进去找老板结账了。
回到李大谷厂里不几天,小丽他们带着小明回来了,李大谷一把抱住小丽和小明,流着泪喃喃地说:“我们一家终于团聚在一起了,我们不再分开了。”小丽抹着眼泪不住地点头。
一见到李元刚,小明一下抱住他哭了起来:“爷爷,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不耍手机了,我要好好读书了......”惹得满屋的人不停地抹着眼泪。
  李元刚哽咽着说:“明娃,乖孙,你就是我的亲孙子啊,爷爷再也不说那些气你的话了。”随后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几张纸,喃喃地说,这份亲子鉴定书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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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4 12:3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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