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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英雄》 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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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3 17:49: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明华似水 于 2022-2-14 20:45 编辑

少年英雄

苏树苗


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罗曼罗兰



                                                                           一
下着瓢泼大雨的夏夜,乌云密布的天空中,一道蛇形闪电魔术般穿梭掠过,金光镇霎时亮如白昼,紧接着便传来一阵刺耳而又巨大的声响,噼里啪啦,歇斯底里,像在使出浑身的劲头和力气抽打什么。这是一个炸雷,仿佛预示着故事的开始。
少年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念头和想法,这种荒诞的念头和想法像鱼一样,他固执地自认为他可以与世间的一切不公抗衡、斗争,直至战胜和消灭它们,就如同一位威武好胜的勇者或斗士。
少年的想法指导他的行动,他从家里偷拿仅有的一把水果刀,扯开裤头,把水果刀别在腰间,很是威风十足的样子。少年飞奔而过金光镇的街头巷尾,他把双手直挺地摆放在大腿两侧,手指夹紧,这是电视剧里侠客轻功飞行特有的姿势。少年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位江湖侠客、义士,路见不平就该大吼一声,除恶扬善,匡扶正义,拔刀相助这是使命之所在。
少年行侠仗义的路上若是发现有恶狗正对着跟他同龄的人狂吠不止时,他就会二话不说飞奔过去,立即从腰间拔出水果刀对着恶狗一阵挥舞猛砍,一顿喝斥驱赶,及至恶狗迅速逃离。这时,少年才会以一种战胜者自信十足而又得意满满的口吻说道:“别害怕,这条癫狗不是我的对手,走!我保护你回家去!”
同龄人便会以一种敬佩不已的眼光看待少年,感激不尽。




                                                                                      二
约有四五年的光景了,少年和他的父母租住在金光镇巷子的瓦房子里。巷子外面是一片广袤的田野,田野种植着许多适时而种的农作物,蔬菜和瓜果,还有一大片宛如林子一般的玉米地,玉米叶片迎风瑟瑟抖动,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像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玉米地的旁边,是一口水井。
房东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梢是白的,头发根却是黑的,他的眼袋时常肿得像对烂核桃,眼睛布满红血丝。房东永远都在抱怨和指责,尤其是当他喝多了米酒之后,更像是一个怨妇,他的嘴巴全是无穷无尽的谩骂和嘲讽。房东骂着金光镇今天买菜谁又黑心地多收了他一块钱、谁家的小孩又调皮捣蛋爬到他的果树上摘他的龙眼、谁又心肠歹毒去偷他鱼塘里的罗非鱼,他抱怨的事情太多了,像纷纷扬扬的雪花,如果谁敢站在他的面前,肯定会被他喷得一脸的唾沫然后窒息而亡。
星期一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少年撑着伞正要去上学,刚刚走出巷子口,就看见房东站在门口喋喋不休,又开始了他无穷无尽的数落和指责。房东血红着眼,脸拉得很长,像个牛魔王,嘴巴不停地吧嗒着,像一挺弹药充足的机关枪在左右扫射。
突然,房东瞅见了少年,转过脸来带着质问地口气说:“喂!你知不知道是谁偷了我种的芒果?本来芒果树打了十二个,现在只剩十个,不见了两个。”
少年先是愕然,随后便想起了这条街上一群顽皮捣蛋的小孩昨天爬上了房东的芒果树打闹嬉戏,不过,少年还是低着头犹豫着,他摇着头企图掩盖过去,小声怯怯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房东拖着长长的腔调表示疑惑,声音的分贝陡然增加,说:“我看你分明就是知道,你跟这条街上那群野孩子是一伙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房东用力地跺着脚,咬牙切齿地骂道,然后朝门口吐了口痰,痰像子弹一样飞出去,刚好砸落在少年的脚跟前。
少年心惊胆战,极快地说了一句:“我要去上学了,一会该迟到了。”说完拔腿就跑,房东言语上的攻击像毒蛇一样令人感到恐惧。少年一路上连摔了三跤,哪怕是跑到了校门口,他还是感觉得到房东在后面紧紧跟随的样子,一边追赶着一边嘴里乱骂着:“你跟那群野孩子没什么区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第一次打乱了少年听课的注意力,影响了他学习的心情,他心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觉得他受到了房东的耻辱和挑衅,像被房东下了挑战书,而这是一位侠客和义士所最不能容忍的行为。
士可杀不可辱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房东触碰到了少年的底线,犯了江湖的禁忌,理应受到正义的惩罚,他是一位恶人,恶人就该遭到报应。少年似乎觉得那群小孩跟他也是侠客、义士,他们应该志同道合,结成联盟,联起手来齐心协力一同对付歹毒而又蛮横无理的房东。




                                                                               三
房东在巷子尽头搭建了一个狭窄逼仄的厕所,又在厕所的顶部用水泥和砖头砌了一个正方形的储水池,房东贪婪地规定每抽满一储水池,需付五块钱。
“你们居住在这里的住户,用水只能从这个储水池开到各家各户去,不能够私自偷水。”房东用一种命令似的口气说着,他说的偷水是指住户晚上偷偷将水龙头稍微拧开一点点,任由水龙头的水滴积少成多,以节省水费,这种行为就称为偷水,而偷水的水表是不转动的。
“那我们洗衣服可以去外面的水井打水吗?”少年的母亲脸面扭曲痛苦地问。
“可以。”房东看似不以为意地回答着,实则满腹算计地转身走了。
结果第二天当少年的母亲正要去水井洗衣服时,却清楚无误地看见水井上面被一块水泥石板严严实实地给死死封住了,少年的母亲气得当下火冒三丈地骂道:“这该天杀的死鬼!”
那天晚上,少年吃晚饭的时候,就从母亲的口中得知房东可恶的所作所为,大丈夫本该言而有信,可没想到房东竟然背信弃义,为了多捞一点水电费不惜费劲搬来水泥石来板将水井口封住,企图不让少年的母亲打水洗衣服。这样,少年的母亲就只好乖乖地用储水池的水来洗衣服,一个月下来水费自然又多出许多了。
“房东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住户,他想捞钱,才出此下策,真是造孽!”少年的母亲悲哀地叹着气,不无抱怨地说。
少年静默无言地坐在一旁扒拉米饭,他父母的对话他全都听了进去,他的内心此刻正在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少年觉得房东就像是一个只会催逼老百姓交税的暴君。少年就是那些即将要造反的苦命的老百姓。




                                                                                        四
少年又再一次拿起家里代表着正义化身的水果刀,他一口气跑到田野的玉米地里,一头钻了进去,像一条鱼儿游进了大海似的。
玉米地里的玉米比少年还要高出许多,尚未成熟的玉米被青色的外衣包裹着,叶片摩擦着他的身体,他像是闯进了敌军的中间。整片玉米地的玉米俨然成了少年的敌人,把他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宛如一堵堵高高的城墙,他此刻就像身负托孤之命的常山赵子龙,一人独挡千万敌军,势必要杀出一条血路。他缓缓地拔出腰里的水果刀,自信十足,目光如炬,杀气腾腾。
少年嗷嗷地呐喊着,痛快畅意,在玉米林里开始对着那些玉米杆子横劈竖砍,拳打脚踢。他越战越猛,不可阻挡,玉米敌军纷纷败下阵来,死的死,伤的伤,流出乳白色的汁液,东倒西歪,求救声不绝于耳,当然,玉米叶片也像刀子一样把他的手臂割出了一道道血痕。
少年假装遭受了刀枪之伤,锋利的刀枪刺穿了他结实的铠甲和胸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一根玉米杆,他把这根玉米秆想象成刺杀他的敌兵。他再次绝望无比地低头看了看他的胸膛,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眉头紧锁,表情痛苦,最后他口吐鲜血地倒在了玉米地上,圆睁双眼,青筋暴现,死不瞑目。这是少年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人死了以后的样子,他也模仿着,倒在了玉米地上,屏住呼吸,感受着心脏跳动逐渐变得迟缓,意识慢慢模糊不清的感觉,后面实在是憋不住气了,才哇哇地大叫着跳起来。少年觉得人死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只不过他是憋不住气了才跳起来,死人则是憋住气了再也跳不起来了而已,接着就是像睡着了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玉米地狼藉不堪,少年发泄了他心头对房东报仇的情绪,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也感到痛快十足。可是他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他只知道他心中所坚信着的正义与善良。




                                                                                           五
玉米地事发当天的下午,房东就看见自家辛苦栽种的那片玉米地像进了野猪一样,他彻底的傻眼了,大张着嘴巴,摊开一双干枯如树枝的双手“啊啊”地叫着。
“是哪个小畜生?到底是哪个不得好死的家伙?糟蹋我家的玉米地,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玩了?小王八蛋,被我逮住,我肯定轻饶不了他。呸!”房东直接破口大骂,骂完又以示愤恨地吐了口浓痰,吵闹的声音像水流进了巷子,流到了少年的耳廓里。
少年暗自窃喜,嗤嗤地偷笑着,他庆幸他出门前的时候反复确认没有人看见之后,他才飞快地钻进那块玉米地,那他自然而然也就不会被房东抓住,这就是一件毫无线索的案子,抓住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少年的母亲好心地提醒:“你可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估计也是这条街那群捣蛋鬼整出的幺蛾子。不过,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跑出去玩耍,别到时候房东把火气撒到你身上,惹祸上身。”
“噢,我知道了。”少年笑得如同一抹阳光那样灿烂温暖,洁白的牙齿宛如贝壳珍珠。
房东这股无名之火最终因为找不到凶手只好隐忍生吞,事情也就随着时间的无情流逝在人们记忆中渐渐被淡忘。可房东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善罢甘休的,每次一想起来,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转眼间天寒地冻,冷风骤起,少年穿上厚厚的针织衫和外套,戴着保暖的手套、棉帽和围巾,他知道是冬天来了。
房东砍来竹片破开,在门前的龙眼树底下搭建起了一个沥青棚子,在棚子里面摆上一件破旧的人造革沙发,吝啬的房东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每天上金光镇街道随意地走走,若是看见别人废弃而他自认为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东西,他就拾取回来摆得家里满满当当的,连过道都是。
房东喜欢冬天闲暇无事的时候到棚子里来烤火取暖。
大棚吸引过来的还有那群调皮捣蛋的小孩,为首的那个名字叫做阿虎,年纪比少年只小一岁,他们一见如故,他们慢慢发现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房东。只有房东不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成群结队像蜜蜂一样蜂拥而来,房东回来了,他们就会遭到驱赶。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赶紧走,别来这里胡闹!”房东大声地喝斥他们。
每次他们跑走之前,总是会一边调皮地冲房东吐着舌头,做着鬼脸,一边以他们的方式回击着房东不怀好意的驱赶,这让少年觉得十分的滑稽和搞笑。当然,少年也会识趣地离开棚子,毕竟房东回来了,他避免跟房东发生过多的接触,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少年一般都是趁房东上金光镇街闲逛的空当才会到大棚里去。
正所谓愈远愈疏,愈近愈亲,时间一长,少年和阿虎的友谊也就无形之中变得深如磐石。




                                                                                     六
房东再次颁布他个人制定的租房条令,那就是以后每个月四百元的房租基础上,刨除水电费不算,再多加五十元的房租钱,这无疑是苛捐杂税如猛虎了。少年的母亲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之后如同五雷轰顶,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又不好发作,只好等房东走出了巷子之后,才一边扫地一边抱怨起来。
“这年头,没间房子,就像一条流浪狗,去到哪里都挨欺负,房东想尽各种办法压榨我们,水电费要钱多就算了,还勉强住得,这下子每个月还得多交五十元的房租,一年下来就得多交六百元钱啊,这哪是给人活路的啊!这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这老人也太可恶了,简直坏透了!”
少年紧捏拳头,越想越气,像个蒸炉一样,气得晚上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像躺在铁板上面被火烧一样翻来滚去,反复擂锤着墙壁。虽然他已经知道侠客终将避免不了一死,但也要轰轰烈烈大干一番壮举。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个更大的复仇计划,这一次他要把房东彻底搞垮,他明天就马上联系阿虎,让阿虎凝聚整条街上的武装力量来共同对付房东这个割他父母血肉的坏分子。
少年像平常一样低着头钻进棚子里面烤火取暖,顺便在这等机会跟阿虎他们碰头会合,准备密谋下一步的行动。阿虎来了,带着一大群人马风风火火、闹闹哄哄地跑了进来,他气得两个眼珠子直喷气,头发倒立,一脚就踢翻了火盆,骂道:“这老头也太王八蛋了!大家一起好好收拾他一番才得!对不对,兄弟们!”
“对!”阿虎那群热心肠的小伙伴就举起拳头以示同意,高声齐喊:“对!”
少年也跟着阿虎喊了起来:“要将正义捍卫到底!”在这个简陋低矮的棚子里,他们像一根绳子上的蚂蚁那样紧紧地栓捞在一起,他们就像梁山泊里面的义气好汉,像一股新生的革命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头已然形成。
少年把阿虎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叫到棚子外面,神秘兮兮地跟他们说:“我有一个完美的报仇计划,不知大家伙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那你还不赶快说来听听!”阿虎兴奋激动地直搓着双手,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少年。




                                                                                           七
计划秘密地开始实施了,像地下党展开任务那样。
趁着房东外出金光镇街上闲逛的功夫,少年和阿虎他们一起跑到房东的鱼塘边上,然后抛下事先准备好的渔网,少年和阿虎两个人拖着渔网沿着鱼塘的两边拉开,再一起走到鱼塘的另一端,这样走一趟,一网就有几十上百条鱼被捞上来。那些罗非鱼个头足足有两只巴掌那么大,在水面上生猛跳蹿,腾起一阵阵水花,逗得阿虎格外的亢奋,嗷嗷大喊。
鱼塘远离街面,在田野水井旁边还要过去许多,这一带树木高大,还有竹子竖起一道道的天然屏障,挡住了从街面往下的视线,除非亲自下来,不然一般是看不见下面的鱼塘的,更别说想要发现阿虎他们在这里秘密实施的神秘计划了。 其他小伙伴积极地从家中拿来最大的水桶,把渔网捕捞上来的罗非鱼装进桶里,拿到那口毫不起眼的水井里,他们一齐用力,推开了水井上面沉重的水泥石板,然后把一桶桶罗非鱼倾倒进去,罗非鱼掉进水井的声音令少年和阿虎他们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和激动,他们一个个都笑得格外的爽朗和清脆,宛如风铃。 “这口井怕是装不了这么多罗非鱼喔,剩下的怎么办?”阿虎浑身都是泥巴,发愁道。 “让我想一下。”大家一起看着少年,少年陷入了思考,他的眼珠子骨碌碌灵活地转动着。 “快点呀!一会那该死的老头子回来了,被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阿虎催促道。 “有了,”少年胸有成竹地挑了一下眉毛,说:“我们辛苦了大半天,剩下的罗非鱼就当作是犒劳一下我们自己,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生火烤了吃了,吃不完的就干脆直接埋了。” “好主意。”阿虎赞成,急忙地说:“事不宜迟,赶紧的,把水泥石板推回来先。”大家伙在推回水泥石板前再一次看着水井里面一尾尾的罗非鱼,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动,不约而同地乐笑了花。 他们跑得很远,在一片开阔的地面上,他们点起了火堆,用树枝把罗非鱼串起来,架在火上面烧烤,白色的烟雾被风吹散,罗非鱼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们终于恶狠狠地出了这口堵塞在心头时日漫长的火气,他们在草地上疯狂地打滚、嬉戏、追逐,他们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以及这样做后面所要面临的结果,他们只沉浸在复仇的快感和欢愉当中,其余的一切都置之不理。他们大口吃着从房东那里网捞而来的罗非鱼,想象着房东得知以后气得跺脚拍腿地跳骂、险些晕厥的样子,光是这些就足够让他们乐个半天了。  八 鱼塘事件还是避免不了东窗事发,房东在巡视鱼塘的时候发现了异常,本该有罗非鱼轻打着旋在水里欢快地游动才对的,怎么现在反而一尾也看不见了,一天两天不打紧,可一连四五天都是这样的情况,房东就琢磨不通了。 房东心头一慌,感觉事情不好,赶紧拿网兜一捞,不见,再一捞,还是不见,他整个人就失魂落魄了,急急忙忙地跳进鱼塘里,到处扑腾,可鱼塘的罗非鱼好像长翅膀会飞了一样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急得像个赌徒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那样嚎啕大哭。 房东大发雷霆,一口咬定是那群野孩子干的,他满大街地骂,又挨家挨户去跟他们的父母告状,终于有一个小孩禁不住房东和他父母的盘问和喝斥,把鱼塘网鱼的参与人员供了出来。而此时,少年正在家里帮他的母亲拧被子,全然不知外面的形势,危险正在缓缓逼近。 房东几乎是飞跑着到巷子口,他两只眼睛血红,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他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跳起来骂少年的母亲:“你怎么教的儿子?” “嗨嗨嗨!你这老头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么了?”少年的母亲从房间黑洞洞的门口走出来,赶紧制止房东这条乱咬人的疯狗。 “怎么了?你问你儿子怎么了,他和那帮野孩子做的好事,把我家鱼塘的罗非鱼全部偷光了,一条都不剩。”房东越骂越气,浑身青筋暴现,头发都在颤抖。 “你把话好好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啊,如果是我儿子做的,我来教,轮不着你在这里骂骂咧咧。” “吼!你来教?你当妈当成这样,跟没了有什么区别。”房东咄咄逼人,恶言相向。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住你这里就由得你这么侮辱人了。大不了老娘不住你这里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儿子做错什么了,我们家砸锅卖铁赔给你,你说他没有父母,没有家教,嘴也太缺德了,你一个老头子跟未成年人较个什么劲。”少年的母亲仿佛被那句话刺激到了,脸红得像鸡脖子的颜色,也猛烈地反击着,形势愈演愈烈。 “赔?你们家房子都是租的,你拿什么赔?”房东步步紧逼。 “租房子就赔不起了吗?讲起来我就来气,你也不想想看你多收的水电费,压榨了我们家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吗?今天我们就撕破脸来说说,到底谁欠谁的。”少年的母亲也毫不让步,强力回应。 “行,”房东脖子都骂红了,说:“我限你今晚就给我搬出去。”房东气得浑身哆嗦,用手指着少年的母亲:“你个臭不要脸的娘们!” “搬就搬!天底下我就不信没有我们家的一片瓦,离了你这条破巷子,还找不着住的地方了?我今天就偏不信这个邪,受够你副剥削财主的臭嘴脸了。”少年的母亲转身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一面打着电话通知少年的父亲,一面托人找新的房屋租借,哪怕房租贵点也不打紧,毕竟都这节骨眼上了,尊严这条底线肯定是要誓死捍卫。 九 少年又开始经历他最熟悉的场面了,自从他从白鹭村搬到金光镇时起,搬家的场面他已经亲历无数,每次都带给他不同的感受,但有一点他却记得那么的清楚,那就是无论怎么搬家,他都感觉自己像一条流浪的哈巴狗。 拖拉机突突突冒着黑烟驶过巷子的街面,阿虎的面孔映入少年的眼前,是阿虎!少年激动无比,心头情感的浪潮恣意翻涌。阿虎鼻青脸肿地站在他家的门口,他也看见少年了。 阿虎挥了挥手,他眼里满是歉意和不舍,饱含深情的泪水。 少年也挥了挥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少年心头像被很多石块堵住了一样,他暗暗地想着:“愿我们面对往后杂乱无章的生活洪流,仍有极致的英雄主义。”  











苏树苗,笔名苗子,防城港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防城港日报》、《美文青少年写作》、《边海文学》、《天堂滩》、《文岭》。 地址:广西防城港市第三中学  姓名:苏树苗  身份证号:450602199709071579 QQ:445216082 联系方式:15295889105 (微信同号) 银行卡号:6216 9155 0456 1768(中国民生银行桂林支行)     邮编:538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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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5 10:5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一气呵成,少年的侠义跃然纸上,整体还不错。但与杂志风格还有些差距,推荐给总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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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18 16:05: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差得太远了,语言学生腔,故事太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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